星期五, 1月 19, 2007

刺眼

下班後的身軀雖然疲憊,但仍帶著丁點兒興奮緊張的心情走進課室。課室裡空無一人,是因為早來了半個小時。

上堂早到的好處,是可以把同學們一個個仔細地認清楚。當同學仔步入課室後再到座位坐下時,便已經可以把他們全身上下打量兩三遍了。看人和看馬的道理一樣,一個人的性格,可以從步姿、神態、表情、衣著及揀選座位的位置隱約地表現出來。肢體語言學是一個頗有趣的科目,任憑你如何聰明、如何機警,也少不免會做出一些不自覺的小動作。而這些小動作,已經足夠把你出賣了。

再度進修是火某於年前的決定。大躍進前,火某被公司強制性調去另一部門,而這部門的工作性質是比較輕鬆,上下班時間準時,沒有太大壓力。所以,火某便趁這個機會,去讀讀一些自己有興趣的科目。待多一張沙紙在手,到時便可話走就走!

同學們陸陸續續走進課室,火某的一雙眼也沒有閒著,直到兩位曾和火某在上個學期同班的同學走進來,火某才略略放緩偵察行動,和兩位「老同學」喧寒一番。

正當火某和這兩位「老同學」互相問候時,火某的左眼眼尾瞧到一位女孩走進來。

「鶴立雞群」的第三篇文章中,已說過火某是在火星裡生活的。所以當看見這位地球女子步入課室時,火某即時坐直身子,雙手緊握起來,這正是提高戒備的信號。

從該女孩的衣著和步姿,可以看出她是瀟灑爽朗型,一把長髮透露了她並不男性化,小巧的白色細冷手套為她增添幾分嬌俏,眼神堅定,步行時沒有彎腰縮膊,是自信一族。

火某欣賞女孩,並不著重高矮肥瘦,只要有主見、有型格、有自信表現出來,那就是美。

而該女孩所給火某的第一印象,就是這樣。

該女孩進來後,便坐在火某隔鄰,但我倆始終沒有說過半句話及曾有過眼神接觸。這刻,火某便深深體會到「這麽近那麽遠」的意思。

這樣子就熬過了數十分鐘,導師便走進來。導師在上一個學期曾經教過火某,所以在談話時有種恃熟賣熟的感覺。

新學期的第一堂,全是無際無邊的演講居多。在解釋完一輪課程概要後,便是休息時間。

休息後,便和這女孩有了第一次的眼神接觸。

「你係唔係曾經上過佢(導師)堂?」她用純正的火星話問。

「係。」我用不甚純正的火星話回答。

「佢係點架?」

「幽默風趣,笑死無命賠…」

然後她嫣然一笑,就這樣,便打開了我們的話匣子了。

火某在下半堂的心情,顯然比上半堂輕鬆。當導師說笑時,便故意望向她相對而笑,當導師嚴肅地講解時,火某便用手托著頭,裝出很專注的樣子。

不知誰說過,男人專心的樣子,最能吸引女性。

火某信到十足十。

下課後,我們也繼續有傾有講。這女孩說話清晰,嘴角帶笑,語氣堅定,眉宇間滲出點點傲氣,自信不做作,這正是火某迷戀的女性神態。不知不覺間,我們的話題也轉到大家的職業和興趣上。

其他的同學,走的走,散的散,直至剩下我倆,冷不防她一問:

「Would you please give me your number?」

火某即時吸了口大氣,心跳也開始加速,那感覺就如一開牌就看到十隻索子和三隻番子一樣:「呢舖仲唔趙硬你!」

「Sure, my number is…」

這女孩把我的電話號碼抄進筆記簿裡。

正當火某仍沉醉於怎樣糊出這舖自摸清一色雙辣位位一二八的時候,一股刺眼的光芒把火某照醒。

於是火某努力地找尋這光線的來源,終於發現了一顆鑽石指環幽幽地掛在這女孩的左手無名指上,閃閃生威。

嘩!這感覺就像突然間發現自己大相公一樣,而且還有兩個手袋,一紅一黑,狠狠地、毫無憐憫地鑿入我的腦裡:「two bag」!(注:超爛gag)

刺眼的光線隨著那顆鑽石指環的擺動一閃一閃地刺進我的眼裡,彷彿警告著火某:「唔好諗咁多喇,乖乖地,返屋企早D瞓啦。」

好!唔諗就唔諗,早抖就早抖。反正,以後可以更專心上堂。況且,識個聰明的女性朋友仔也不錯啊。